第一部就寫到這裏。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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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放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吃完她幫楊靜收拾了碗筷，去洗了洗澡，換上幹凈的內|衣睡衣，回屋反鎖上門，坐在床邊，短信通知顧淮過來。
三秒後，顧淮身姿優雅從窗戶跳進屋裏，慢慢地幻化成人形，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在楊豆萌對面。
楊豆萌翻掌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拿出一個準備好的玻璃質錐形瓶丟給顧淮。
瓶子是普通瓶子，食指大小，阻擋不了靈氣的逸散，顧淮接過瓶子深看了眼楊豆萌，拔開瓶塞，神識深入瓶子把瓶子裏的一點靈液吸進了身體，隨後把瓶子還給了楊豆萌。
楊豆萌接過瓶子收起來，平靜道：“徐靖然我也可以不殺，但是有個前提，他得跟你一樣，忠於我，不然的話我只能殺了它以絕後患。”
顧淮深吸了口氣，恭敬道：“屬下願意一試，還請主上先把徐靖然放出來。”
楊豆萌意識微動，把徐靖然從籠子裏提了出來。
驟然換空間的徐靖然跌倒在楊豆萌腳下，這次他沒有忙著攻擊，而是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快速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退了兩步，正當它要退第三步時，它腰側出現了一個手臂大小的土刺，刺尖散發著駭人的銳利光芒，它停住腳步，看了看顧淮，又看向楊豆萌，眼底恨意濃烈。“你想幹什麽？”
楊豆萌瞧不慣徐靖然尖銳的樣子，臉色微沈，眸光泛冷，語氣平靜。“我本來想解剖你，看看你和非妖的銀龍魚有什麽區別，不過顧淮說他有話跟你說，顧淮是我屬下，最近剛辦了件不錯的事，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你們倆慢慢說，說完給我發信息。”語畢，楊豆萌起身走出屋子，順手關上門。
屋內徐靖然瞪顧淮。“怎麽回事？”
“這事要從林雪說起。”顧淮攤攤手，瞧了眼徐靖然腰側的術法還未撤消，心念轉動，言簡意賅地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林雪上個月在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入住的第二天路上碰到我主人，她和你一樣看中我主人身上的靈氣充裕，一定要吃掉我主人，她自己沒把握對付身為修士的主人，就找上了我，要求我從旁協助以還她人情，我答應了，結果她在我主人手底下只過了一招，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也重傷，一條腿被整段砍掉，為了小命我答應了做主人的奴隸，你現在的情況比林雪好一些，和我一樣，有機會活命，沒機會自由。”
“……是嗎。”徐靖然的語氣有點艱澀，腦子裏各種念頭閃過，握了握拳。“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主人是心硬的人，她做事向來不留任何後患，你沒有別的路可走。”
“我要想想。”徐靖然這十幾天在籠子裏也想了很多，此時聽楊豆萌和顧淮的話，不過是證實了心底的猜測，那個籠子裏的血腥味還新鮮得很，沾染的時間最多不過兩三個月，籠子的材質似乎也是專門為關押各種‘試驗品’而尋找煉制的，它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毀壞一絲一毫。“跟著她除了活命還有什麽好處？”
“她手裏有靈液。”
“嗯？”徐靖然睜大了眼睛。“靈液？！”
“是。”顧淮道：“那種直接凝聚靈力所得到的純凈無垢的靈液。”
“她會給我們嗎？”
“……實際上在你出現之前，她已經給了我一些，我本來打算用靈液換你的命，但是她不願意，這說明什麽你也清楚吧，她手裏肯定還有靈液，根本不在乎這一點的去留。”
“……我還是要好好想想。”自由和利益哪個更重要。
“行吧，你慢慢想，我短信讓主人進來了。”
“隨你。”
顧淮發短信通知楊豆萌談完了。
楊豆萌跟正在看熱播電視劇的楊靜打了聲招呼，回了屋，瞧了眼徐靖然的面孔，見徐靖然眼神裏的仇恨和抗拒明顯消散了不少，心道還是利益誘|惑的威力大，屋裏被小五行攻伐陣籠罩，顧淮和徐靖然的談話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坐在床邊，撤掉針對徐靖然的法術，擡頭看向徐靖然，淡聲問道：“願意做我的下屬了？”
徐靖然撇了撇嘴，眼波流轉，收斂了些戾氣，問道：“做你的下屬也不無不可，不過我們得簽訂主奴合同，我即使身為奴隸，該得的權益也要有所保障。”
楊豆萌楞了下，主奴合同？這是個什麽鬼？她扭頭看向顧淮。
☆、第 12 章
顧淮咳了聲，解釋道：“主奴合同的形式和時下勞務合同相似，內容包括主方可行使的權利，比如叫我們做各種瑣事、安排工作任務、參加戰鬥甚至是為您的計劃去死，也包括我們在為您服務的過程中可得到的正常工薪、任務獎勵、節假日福利、戰鬥特獎、身後事等各報酬之類。”
“(⊙o⊙)。”楊豆萌呵呵了聲，心想這種合同沒有可以備案的相關國家部門，根本不具備法律約束力，遵不遵守看的僅是簽訂者雙方的道德觀，言出不行的人想毀約簡直是分分鐘的事，但她看顧淮和徐靖然都對此頗為信服的樣子，雖然略有疑惑，卻也點了點頭，決定稍後問問顧淮，面上讚同道：“言之有理，那顧淮先草擬一份合同，我看過能用的話我們簽訂這個合同。”
顧淮和徐靖然對視了一眼，轉而朝楊豆萌點了點頭，顧淮應聲。“沒問題，主上，不過您準備給我們定多少工資？績效考核又以什麽為標準？”
楊豆萌聞言嘴角抽了抽，想了一會兒，道：“你們的工作和工資暫且分為常規和超凡兩部分，常規工作的內容在世俗範圍內，暫時包括日常照看我母親楊靜的安全、幫我做些我公司的產品、替我去做解決些繁瑣的小事，例如把林雪的錢轉到我賬上之類的，這部分工資固定每個月五千元軟妹幣，一年一考核，期間沒有被記過者即算過關，發全年工資和年終獎五千元，另外獎勵一個高階法術，但如果年間有較大的失誤，被我記過了，那年終獎和額外獎勵的法術一律就沒有了，超凡任務即超出世俗範圍的工作，包括我們超凡者的打鬥、爭奪以及你們給我護法之類的，每次根據事情的大小和個人的功勞定獎勵，獎品暫定為靈液、靈丹、法術、功法三類。”
顧淮聽到功法兩個字，臉色一怔，旋即眼睛暴亮起來。
徐靖然計較道：“好吧，那個常規獎勵的額外法術是一年獎勵一個嗎？”
楊豆萌嗯了一聲。“所在年不出差錯的話是一年一個。”
“主上。”顧淮斂了斂神，又問道：“您的記過要求是？”
“第一、關於我和楊靜的個人信息嚴格保密，不得已任何方式洩露或出賣，這其中包括你們洩露你們自己的信息而導致我或楊靜的消息遭洩露，也是不允許的，如果你們膽敢主動出賣，我就把它活|剖了。”
“是。”
“第二、不得以任何手段妄害任何智慧生靈的性命，以前你們做過什麽我管不了，但今天你們既然要我立下規矩，這就是我的規矩之一，你們必須遵守，以後你們手上不準再出現任何無辜者的鮮血或者冤魂！任何智慧生靈的都不準出現！否則我會為無辜者報仇的。”
“……是。”顧淮點頭，表示沒問題，身為靈貓，天生趨利避害的能力比其他生靈強大，也知道一些輪回報應之類的訊息，他從啟智起就沒殺過無辜者，就算是兩百多年前吃的那些人也是它的仇人，有時對付一些窮兇極惡的敵人亦會斟酌著下手，這條對它而言不是什麽約束。
徐靖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別說，它以前還真吃過好些個無辜的生靈，其中有人類、有妖精、也有鬼魅之類的，現在它可以不遵守眼前女孩的規矩嗎？到時候這女孩真的會為一個外人而對付自己的屬下？
楊豆萌想起徐靖然看到自己時的舉動，微微一笑。“尤其是你，你要牢牢記住這條，不然你哪天壞了我的事，我可不會再為你網開一面。”
徐靖然臉龐僵住，恍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大把柄在對方手裏。
楊豆萌繼續道：“第三，身為我的屬下互相不得傷害，否則我會將爭鬥的雙方全部廢掉修為逐出去我的勢力範圍。”
“是。”顧淮應下。
“暫時沒有第四條了，這三條你先打印出來，今天太晚了，明天把合同給我。”楊豆萌說完，看向徐靖然道：“你也不用回籠子了，先跟著顧淮走吧，明天一塊過來，不過你既然已經是我的下屬了，從現在就要遵守好那三條，懂得嗎？”
徐靖然看楊豆萌的表情，覺得自己要說不懂或者稍有反抗，對方十有八|九會把自己重新扔回籠子裏，對方手裏捏著它的一縷魂魄呢，能待在外面，它當然不願意待在那個詭異的籠子裏了。“屬下知道。”
楊豆萌點了下頭。“行，你們倆走吧。”
顧淮變回原形，從窗戶跳了出去。
徐靖然瞧著顧淮的背影，眼裏的水|光凝了凝，少頃化為一道銀光飛了出去。
楊豆萌鎖定陣法所籠罩的空間，雙臂張開伸了伸懶腰，坐到床中間，盤膝正身，閉目斂念，修煉起星夜訣，五個大周天後，她感到經脈的鼓脹，停下修煉，練習起法術，早上五點左右她去洗了把臉，換上短款運動衣，出了門上了樓頂，一拳一拳緩緩地打起《小太古神體拳》。
小區的房屋分五排，每排有21整棟樓，每7棟連在一起的，樓頂的則連成一片，大早上個別住在高層的老頭子老太太都會到樓頂跑步鍛煉，有路過的老太太見楊豆萌在那打拳，就笑呵呵地問楊豆萌打的是哪個式的太極拳？
楊豆萌慢慢放緩動作，便打便道：“顏奶奶，我打的不是太極拳。”
老太太停下小跑，站在楊豆萌旁邊，笑問道：“除了太極拳，還有哪個拳法是這麽慢的？”
楊豆萌心想自己是打得不熟練不貫通才不得不慢悠悠的，要是她打熟了，出拳收拳的速度可以很快的，不過這不必和無關的人解釋了。“您說是太極就是太極吧。”
“本來就是太極嘛。”老太太說了一句，又跑開了。
楊豆萌望了眼老太太的背影，覺得自己急需找個寬敞安靜的地方住，否則自己身上的不同尋常早晚要露餡，自己的皮膚、比例逐漸完美起來的五官、出手收手間強大的力量，自己在人群中不可能完美的掩飾，而且她現在也有不少資金來辦這件事。
但是自己一個人搬到偏僻的地方，那楊靜怎麽辦？
楊家早飯時間，楊靜瞧女兒滿臉心事重重的，問道：“寶貝女兒，出什麽事了？一臉不高興的。”說著她又道：“我昨天還沒問你呢，你出去的時候答應我回來就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事，你預備現在說還是吃完飯再說。”
楊豆萌深吸了口氣，道：臉色嚴肅起來。“媽，你相信這世上有超越凡人的存在嗎？”
楊靜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還以為女兒的話題多鄭重呢，原來是開玩笑，轉眼她看女兒黑了臉，連忙收斂了下笑意，配合著道：“超越凡人的存在，是指蝙蝠俠？美國隊長？還是外星阿凡達？”
“包括這些，您相信它們都是存在的嗎？”
“相信啊。”
楊豆萌松了口氣。
楊靜又道：“它們都存在於二次元嘛。”
楊豆萌一口氣噎住，眉頭皺起。“媽，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不要逗我。”
“超凡存在，這叫什麽正經的，趕緊吃飯，吃完今天和我一起去店裏！路上再好好給我交代交代你那個半個月都去哪了！”楊靜絲毫不給楊豆萌面子，道：“你已經多少天沒去上班了？這個月的工資還要不要？”
“……”楊豆萌滿頭黑線，瞧著楊靜又吃起來了，一點沒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磨了磨牙，也慢慢地喝起了粥，等吃完飯楊靜把碗筷都收拾好，她硬拉著楊靜坐到了沙發上，將客桌上的一個玻璃杯遞給楊靜。“檢查一下它是真的是假的。”
楊靜對女兒的胡鬧也有些不高興了，抿著唇繃著臉拿過玻璃杯啪的一下放在桌上。“阿萌，你都多大了，還開這種玩笑，一點都沒意思，趕緊去換衣服，我們得快點去店裏開門！”說到這裏她的語氣緩了緩道：“你現在不想做洗化品了就不做了，但你不能沒個事做啊。”
說完，楊靜徑直起身走向雜物間。
楊豆萌望著楊靜的背影，意識微動。
一片臉盆大小的火焰憑空出對面楊靜五步外，懸於空中，燃燒不止。
楊靜頓時停住腳步，手都抖了起來，外面陽光燦爛，照射進來溫熱不已，但她卻覺得整個人都凍僵了，心底驚駭，這火焰是怎麽回事？
“媽，這是道術。”楊豆萌操縱著火焰繞過楊靜，飛到她自己身旁。
楊靜隨著火焰的移動而轉身，眼神懼怕地盯了一會兒火焰，半響，臉色黑沈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學的戲法？還學會嚇人了！”
“這不是戲法，這是道術。”楊豆萌強調道：“不信你找張紙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燒起來。”
楊靜聽到女兒跟自己鬥嘴，害怕少了一些，一時腦子空白，還真去找了一張紙顫顫抖抖地放到了火焰上面。
火焰是真的，自然能燃紙。
紙張放上面，唰的一下燒了起來。
楊靜嚇得立即松開了紙張。
燃燒的紙掉到石地板上，沒有可燃物相連，自己燒完就熄滅了。
☆、第 13 章
楊靜看到這件一片燒紙留下的黑灰，半響沒有說話，喘了幾口氣，她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喝了兩大口壓了壓驚，許久才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學的？”
楊豆萌收起火焰，道：“有一段時間了。”
“你怎麽知道能學到這個……道術？你走之前說要跟我坦白什麽，說的就是這個吧？”
“恩。”楊豆萌點頭。“先前我不敢跟你說，怕你接受不了，但我學的時間越長，身上不同於常人的地方越多，我又怕你擔心，所以決定和你說實話。”
“哦。”楊靜的思緒亂亂的。“修煉道法能長生不|老嗎？”
“據說能，但是我現在修煉的層次太淺了，只排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些有害雜質，體質膚色變得好了些，生命本質並沒有改變，長生……我並不能確定。”
“哦。”楊靜慢慢地坐在楊豆萌對面，好一會兒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想媽媽幫你什麽？”
楊豆萌等著楊靜緩過來，聞言道：“昨天我回來的路上殺了一只妖怪，得到了對方身上四千多萬的軟妹幣，我想買套郊區的莊園，是有獨立花園、有戶外泳池、有全設備健身房、有家庭影院等各種設施的那種不大不小的莊園，我想你和你一起搬過去。”
“四千多萬？”楊靜的語氣裏充滿了驚嘆和懷疑。
“是的。”楊豆萌點頭，打開手機屏鎖，開啟擴音器，按下工|行的熱線，查詢餘額。
楊靜聽到語音裏播報的數字，覺得心跳太快了，一直砰砰砰，四千多萬啊！不是四千塊！“怎麽會這麽多呢？”
“妖精比人的壽命長幾倍甚至幾十倍，手段比普通人多太多了，還能變換身份，一個個有錢得很。”楊豆萌解釋道：“我不小心殺掉那個妖精後得到了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我想了些辦法，把對方卡裏的錢弄到了我自己卡裏。”
楊靜抓住關鍵詞。“妖精？”
“對。”楊豆萌的臉色凝重起來。“媽，這世上真的有妖精，它們很厲害，而且並不遵守我們的法|律，殺人對他們來說就跟我們殺|雞一樣，我們殺完雞以後會吃掉雞，他們殺完人以後也會吃掉人，非常可怕，所以我很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可我必須到相對僻靜的地方才能安安穩穩的修煉，不用擔心暴露自己的不同、或者一個不小心出現什麽意外。”
“這個樣子啊……”楊靜聽得有些驚悚。“你……你殺了妖精，會有別的妖精為它報仇嗎？你殺了……妖精？”
“是的，媽。”楊豆萌看楊靜的臉色變得恍惚又驚懼，心下不忍，道：“不會有妖精來報仇的，我處理的很幹凈，另外我得到的傳承中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所以我想讓你也修煉道法。”
“我？”楊靜腦子混混沌沌的，有些不可思議。“你說剛才那種……憑空出現的火？我也能學？”
“不僅火。”楊豆萌擡手張開把金刃、水劍、木箭、土刺輪流演示了一遍，收回手道：“法術的種類有很多，這些是我會的，因為一些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的原因，你初學時還不能施展這些，但隨著你的修為精進，將來是肯定可以施展的。”
“哦。”
“媽，事不宜遲，我先教你引氣境的口訣，你先背會，然後慢慢揣摩領悟，等你把人|體經脈學全了再開始修煉。”
“哦，好。”楊靜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大，這會兒也沒反駁。
“你把手給我。”楊豆萌坐到楊靜旁邊，捏住楊靜擡起的手腕，把五行力量輪流輸入到楊靜的身體裏，旋即木之力得到回應，她眼睛亮了亮，如果楊靜沒有靈根，她只能讓楊靜修煉《三生歸真訣》，那部功法雖然非常不錯，但修煉之時、哪怕是初期、需要的領悟力層次都太高了，很不容易修煉，修煉到後期更是需要真正的進入輪回之中進行感悟，危險度高的離譜。
現在經測試，楊靜是木靈根，剛好適合修煉《木乙化青訣》，這部功法裏的內容比《三生歸真訣》簡單少許，按部就班的修煉就行，不需要去做太危險的事兒。
當下，楊豆萌讓楊靜等她一會兒，她去書房拿了紙筆過來，將《木乙化青訣》引氣境初期的內容寫了出來交給楊靜，當然她寫的都是已翻譯成漢字的功法，不是大宇宙通用語。
一共三張，約四千多字，楊靜在楊豆萌奮筆疾書期間喝了三杯水定神，跑了兩趟廁所，來來回回幾次，她總算沒那麽緊張和對所謂的妖精那麽恐懼了，下線的智商也稍微上線了一些，等楊豆萌寫完後，她特地先通篇看了一遍，但除了個別名詞之外，絕大多數的內容她只認識字、不理解句子的意思，便要求楊豆萌一句話一句話地講解給她聽，然而她越聽越覺得麻煩和煩躁，好不容易按耐下郁悶聽完了，她實在不想背記了。“太難了，阿萌，你學的時候也是這麽背誦的嗎？這些句子的意思誰告訴你的？還能這樣解釋……”
“……這些句子的意思也是我從傳承裏得到的，你先背下來吧。”
“不了，都快一點了，馬上都下午了，我先去做飯。”楊靜說著擡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把功法紙張放到了桌上，起身道：“吃完中午飯再說，你不餓嗎？”反正她覺得很累，雖然沒做什麽體力勞動，可是不知為何她感覺特別累。
“那你去做飯吧。”楊豆萌拿起紙上折好，意識微動放進實驗空間中間倉庫裏。
“……喔哦。”楊靜見狀，瞪大了眼睛，也不走了。“紙去哪了？”話脫出口，心裏隱隱有了荒謬的答案。
“在我的芥子空間裏。”楊豆萌也起身。“媽，等你學的高深了，也能開辟自己的芥子空間，雖然不能像鎮元子的袖裏乾坤那樣幾乎無限制的放東西、連活物都能放，但放點常用的物品什麽的確是方便至極。”
本來不想再學道法的楊靜頓時轉了心思，等中午吃過飯後又跟著楊豆萌背了一個下午的功法，累的臉色都白了起來，總算把四千多字給背了下來。
楊豆萌看著楊靜累極的模樣，眉頭皺起，伸手拎起茶壺、翻過水杯、給楊靜到了一杯涼白開，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中拿出靈液，倒了兩滴靈液進水裏，塞上靈液瓶的瓶塞，她把水杯推向楊靜。“你喝完試試。”
楊靜的目光在靈液瓶上停留了一會，拿過水杯仰起頭咕嚕咕嚕喝完了，轉瞬間她即覺得身上的力氣恢覆了不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裏的水杯，又看向楊豆萌手裏的瓶子。“這是什麽？”
“好東西，不過我就這一點了，你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楊豆萌沒把靈液給楊靜，一方面是她現在沒有合適的器皿分裝靈液，一方面是她知道靈液的珍貴，怕楊靜帶著出去不小心引來禍患。
“嗯。”楊靜點了下頭，放下水杯，靠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楊豆萌意識微動把靈液瓶放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拿過紙張發出一道火苗將功法紙張燒了個幹凈，道：“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我教你運氣經脈。”
“明天再說吧。”楊靜這會兒又有點不想學了，休息了一會兒就去做晚飯了。
楊豆萌吃完晚飯，洗漱完，回了她自己的屋裏，短信叫進來顧淮和徐靖然兩只來找她。
顧淮帶著徐靖然在他的居所整理了大半天的合約內容，修修改改，順便也跟徐靖然說了許多身為下屬應當避諱和註意的地方，倒不是他多希望徐靖然學會做奴|隸，實際上身為朋友他巴不得徐靖然自自由由的，但是面對已無法更改的現實，他希望徐靖然能盡量少的去踩|雷，他能幫徐靖然一次兩次，可絕不會幫三次四次。
徐靖然一整天都黑著臉，顧淮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一直在琢磨怎麽從楊豆萌手裏弄點靈液嘗嘗，等顧淮把合約弄好打印出來後，他接過來看了看，半響把合約還給顧淮，惱火道：“你把最後一頁大半張的內容改改，什麽叫她有需要、我們就要為她的計劃做出犧牲？搞錯沒有啊！”
“我沒有弄錯。”顧淮平靜地把合約收拾整齊，又打印了三份訂好，道：“如果真的有一天，她願意叫你去執行一個看似必死的任務，而不是直接殺了你，我們還是必須去執行這個任務為好。”
“你真的把她當做主人了？”徐靖然覺得匪夷所思。“顧淮，你可不是這樣容易低頭的性格，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怎麽把這個什麽控奴術給解除掉，而不是想著去怎麽討好那個可惡的女人！”
顧淮盯著徐靖然看了一會兒，心知徐靖然把自己這一天說的話都沒有放心裏，臉色漸漸地冷下來，又一次提醒道：“以後別亂說話，她不是那個女人，他們我們的主上！控奴術之類的念頭我建議你少想點，主上會有感應的。”有些事情要麽做絕，要麽連想都不要想。
“我不信你真當她是主上！”徐靖然反口道。
“……走吧。”顧淮懶得理徐靖然了，起身去換了身衣服，把四份合約和簽字筆裝進他的手提黑包裏。
“去哪？”
“去主上的居所附近，等待召喚。”
“……舞草！”
☆、第 14 章
徐靖然跟著顧淮隱身在楊豆萌家的樓頂上等了兩個多小時，期間他絮絮叨叨地跟顧淮說了很多疑點和推算，但不少問題顧淮都沒有給他正面答案，這讓他頗為不滿，後來一個妖在那琢磨了起來，想得頭都大了，忍不住抽起了煙。
顧淮接到楊豆萌的短信，叫徐靖然把手頭上的煙掐滅了，帶著徐靖然進了楊豆萌的屋，先問了聲好，緊接著從黑提包裏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了楊豆萌。“主上，您先看看，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我再修改。”
楊豆萌接過合同，聞了聞空氣裏的味道，皺眉看向徐靖然。“你抽煙了？”
“啊，嗯。”徐靖然呆呆地點了點頭，不認為自己抽煙是個什麽問題，難免疑惑。
“我不喜歡煙味，以後來見我，要麽別抽煙，要麽把煙味弄幹凈了。”楊豆萌淡聲道，旋即低頭翻看了下合同，合同一共12頁，把她要求的規矩、應有的權利、能給出的工資福利獎勵和身為她下屬的職責、義務、保障等都明確地羅列書寫了出來，比她想的要細致詳盡得多，而且沒有一條重覆，看完她面上浮現笑意，合上合同夾擡頭問顧淮道：“你做過文職管理類的職務？”
“兩三百年前在朝廷裏當過小官。”顧淮也跟著淺淺地笑起來。“改革開放以後我隨大流跑過商，但我不是在商海打拼的那塊料，失手幾次後就撤離了商|場，不過為了不脫軌於人類社會的發展、跟上時代人的生活節奏，我一直都用不同的身份做著企業行政專員、人事管理、監測等好幾份工作，其中幾個身份的大學畢業證也是我自己考取的，不是靠超能力弄到的。”
“哦~”楊豆萌點了下頭。“……學過法律嗎？”
“沒有專門學過，但粗略的看過不少國家的律法。”
“在人族中生活的非人類都是這麽博學嗎？”
“不是，除了個別原本就是人族學霸慘死後變成的鬼魅或魂妖，其他大多數超凡者對人族的文化了解僅限於正常普通的生活方式，就拿伊市的兩萬多位超凡者來說，不說高考，就是叫他們去參加本市的中招考試，他們能把所有科目全拿六十及格分的超凡者絕不超過雙手之數。”
楊豆萌扭頭問徐靖然。“你呢？你系統的學過人族的文化知識嗎？你在人族中有做什麽工作沒？你對自己的凡級能力評價是什麽，詳細說說。”
“……現代的小學課程我學完了，初中的知識聽過不少次課，但沒參加過中招考試，前些年報過一個會計班，花了五年的時間拿到了初級會計師證，現在在景北路的百聞家電公司做會計，負責做賬，您可以把我看成一個有會計初級技巧的、初中都沒上完、就混社會的‘人’。”徐靖然抿了抿春，秀美絕倫的臉上有些不高興地補充道：“現在我正在爭取學全中級會計師的知識。”
妖精想考證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因為它們有太多叫普通人類絕對發現不了的作|弊手段，但證件並不等於能力。
“我聽顧淮說你能幻形已有幾十年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會什麽？”
“雜七雜八的都會一些，開車、做飯、鑒古、雕刻等，但都不專|精。”徐靖然郁悶地解釋道：“我能幻形的前幾十年到處都亂的不行，八幾年的時候一些地方還有饑荒，顧淮和我都躲進深山老林了，我跟著顧淮是學了點東西，但學的是毛筆寫的繁體字，在現代城市裏基本上沒什麽用處，就算是過年，大家貼在門面門框上的也是電腦合成打印出來的紅|字圖畫。”
徐靖然想著這幾十年身邊生活環境狀態的變化，暗暗咂了咂舌。“學了等於沒學，從九一年到七年前我都在水府裏閉關，出關後請了家庭教師學了小學課本，然後就開始考會計師證了。”為了不太丟人，當初他讓顧淮幫他請家庭教師時還特地變成了小孩子模樣學的，想起來都心酸，在家裏宅一段時間沒出門，再出來世界就差不多徹底變了模樣，他連走路的交通規則都得重新學一遍。
楊豆萌多看了徐靖然兩眼，想起劉昭最近也在考會計證，念頭閃過，她的註意力又回到了合約上，仔細看了看合約的內容，沒發現什麽語言陷阱，見紙張和墨水也是普通人用的質材，無不妥，就讓顧淮把預備的三份也拿了出來，都翻了翻，簽了名字，兩份她留了下來作為案底，兩份分別給了顧淮和徐靖然，又叫徐靖然把他會的法術都詳細的寫下來。
徐靖然會的法術有四個，一個是顧淮教他的幻形術，三個是他啟智後自己琢磨出來的，分別是凝水術、避水術、水遁術、冰骨術，施展起來都沒什麽口訣，手印和力量運轉的方法也簡單，相對的威力也不大，凝水術和避水術沒什麽攻擊力，就是簡單的操縱水的技巧，水遁術能在水底遁走千餘米，冰骨術的威力較大，也是徐靖然初見楊豆萌時施展的戰鬥招數，但這個需要有魚族魚骨為法術載體才能施展。
楊豆萌看完收錄進信息采集器裏，順手把寫法術的紙張給燒毀了，有些意外。“你的聲音很特別，我還以為你會魅|惑之類的法術呢。”
“不會。”徐靖然幹巴巴地說了句，心想自己有鮫魚血脈，音色特別，音系法術他倒是想學，但可惜並沒有得到相關傳承。
楊豆萌不再理徐靖然，轉頭問道。“顧淮，我想開一間中高檔次的百貨超市，你有什麽建議沒？”
“敢問主上開超市的目的是？”
“為收集物資掩人耳目。”
“主上說的物資是指普通人用的那些？”
“對，日用品、奢飾品、電器品、家具等等，各種物資我都需要收集一些，在物資收集無礙的前提下如果還能賺些錢那就更好了。”
“搜集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麽……”徐靖然小聲嘀咕。
“屬下明白了。”顧淮點頭鄭重道：“這個簡單，您可以自己在四環外蓋一座大型超市，正常招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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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顧淮身姿優雅從窗戶跳進屋裏，慢慢地幻化成人形，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在楊豆萌對面。
楊豆萌翻掌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拿出一個準備好的玻璃質錐形瓶丟給顧淮。
瓶子是普通瓶子，食指大小，阻擋不了靈氣的逸散，顧淮接過瓶子深看了眼楊豆萌，拔開瓶塞，神識深入瓶子把瓶子裏的一點靈液吸進了身體，隨後把瓶子還給了楊豆萌。
楊豆萌接過瓶子收起來，平靜道：“徐靖然我也可以不殺，但是有個前提，他得跟你一樣，忠於我，不然的話我只能殺了它以絕後患。”
顧淮深吸了口氣，恭敬道：“屬下願意一試，還請主上先把徐靖然放出來。”
楊豆萌意識微動，把徐靖然從籠子裏提了出來。
驟然換空間的徐靖然跌倒在楊豆萌腳下，這次他沒有忙著攻擊，而是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快速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退了兩步，正當它要退第三步時，它腰側出現了一個手臂大小的土刺，刺尖散發著駭人的銳利光芒，它停住腳步，看了看顧淮，又看向楊豆萌，眼底恨意濃烈。“你想幹什麽？”
楊豆萌瞧不慣徐靖然尖銳的樣子，臉色微沈，眸光泛冷，語氣平靜。“我本來想解剖你，看看你和非妖的銀龍魚有什麽區別，不過顧淮說他有話跟你說，顧淮是我屬下，最近剛辦了件不錯的事，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你們倆慢慢說，說完給我發信息。”語畢，楊豆萌起身走出屋子，順手關上門。
屋內徐靖然瞪顧淮。“怎麽回事？”
“這事要從林雪說起。”顧淮攤攤手，瞧了眼徐靖然腰側的術法還未撤消，心念轉動，言簡意賅地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林雪上個月在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入住的第二天路上碰到我主人，她和你一樣看中我主人身上的靈氣充裕，一定要吃掉我主人，她自己沒把握對付身為修士的主人，就找上了我，要求我從旁協助以還她人情，我答應了，結果她在我主人手底下只過了一招，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也重傷，一條腿被整段砍掉，為了小命我答應了做主人的奴隸，你現在的情況比林雪好一些，和我一樣，有機會活命，沒機會自由。”
“……是嗎。”徐靖然的語氣有點艱澀，腦子裏各種念頭閃過，握了握拳。“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主人是心硬的人，她做事向來不留任何後患，你沒有別的路可走。”
“我要想想。”徐靖然這十幾天在籠子裏也想了很多，此時聽楊豆萌和顧淮的話，不過是證實了心底的猜測，那個籠子裏的血腥味還新鮮得很，沾染的時間最多不過兩三個月，籠子的材質似乎也是專門為關押各種‘試驗品’而尋找煉制的，它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毀壞一絲一毫。“跟著她除了活命還有什麽好處？”
“她手裏有靈液。”
“嗯？”徐靖然睜大了眼睛。“靈液？！”
“是。”顧淮道：“那種直接凝聚靈力所得到的純凈無垢的靈液。”
“她會給我們嗎？”
“……實際上在你出現之前，她已經給了我一些，我本來打算用靈液換你的命，但是她不願意，這說明什麽你也清楚吧，她手裏肯定還有靈液，根本不在乎這一點的去留。”
“……我還是要好好想想。”自由和利益哪個更重要。
“行吧，你慢慢想，我短信讓主人進來了。”
“隨你。”
顧淮發短信通知楊豆萌談完了。
楊豆萌跟正在看熱播電視劇的楊靜打了聲招呼，回了屋，瞧了眼徐靖然的面孔，見徐靖然眼神裏的仇恨和抗拒明顯消散了不少，心道還是利益誘|惑的威力大，屋裏被小五行攻伐陣籠罩，顧淮和徐靖然的談話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坐在床邊，撤掉針對徐靖然的法術，擡頭看向徐靖然，淡聲問道：“願意做我的下屬了？”
徐靖然撇了撇嘴，眼波流轉，收斂了些戾氣，問道：“做你的下屬也不無不可，不過我們得簽訂主奴合同，我即使身為奴隸，該得的權益也要有所保障。”
楊豆萌楞了下，主奴合同？這是個什麽鬼？她扭頭看向顧淮。
☆、第 12 章
顧淮咳了聲，解釋道：“主奴合同的形式和時下勞務合同相似，內容包括主方可行使的權利，比如叫我們做各種瑣事、安排工作任務、參加戰鬥甚至是為您的計劃去死，也包括我們在為您服務的過程中可得到的正常工薪、任務獎勵、節假日福利、戰鬥特獎、身後事等各報酬之類。”
“(⊙o⊙)。”楊豆萌呵呵了聲，心想這種合同沒有可以備案的相關國家部門，根本不具備法律約束力，遵不遵守看的僅是簽訂者雙方的道德觀，言出不行的人想毀約簡直是分分鐘的事，但她看顧淮和徐靖然都對此頗為信服的樣子，雖然略有疑惑，卻也點了點頭，決定稍後問問顧淮，面上讚同道：“言之有理，那顧淮先草擬一份合同，我看過能用的話我們簽訂這個合同。”
顧淮和徐靖然對視了一眼，轉而朝楊豆萌點了點頭，顧淮應聲。“沒問題，主上，不過您準備給我們定多少工資？績效考核又以什麽為標準？”
楊豆萌聞言嘴角抽了抽，想了一會兒，道：“你們的工作和工資暫且分為常規和超凡兩部分，常規工作的內容在世俗範圍內，暫時包括日常照看我母親楊靜的安全、幫我做些我公司的產品、替我去做解決些繁瑣的小事，例如把林雪的錢轉到我賬上之類的，這部分工資固定每個月五千元軟妹幣，一年一考核，期間沒有被記過者即算過關，發全年工資和年終獎五千元，另外獎勵一個高階法術，但如果年間有較大的失誤，被我記過了，那年終獎和額外獎勵的法術一律就沒有了，超凡任務即超出世俗範圍的工作，包括我們超凡者的打鬥、爭奪以及你們給我護法之類的，每次根據事情的大小和個人的功勞定獎勵，獎品暫定為靈液、靈丹、法術、功法三類。”
顧淮聽到功法兩個字，臉色一怔，旋即眼睛暴亮起來。
徐靖然計較道：“好吧，那個常規獎勵的額外法術是一年獎勵一個嗎？”
楊豆萌嗯了一聲。“所在年不出差錯的話是一年一個。”
“主上。”顧淮斂了斂神，又問道：“您的記過要求是？”
“第一、關於我和楊靜的個人信息嚴格保密，不得已任何方式洩露或出賣，這其中包括你們洩露你們自己的信息而導致我或楊靜的消息遭洩露，也是不允許的，如果你們膽敢主動出賣，我就把它活|剖了。”
“是。”
“第二、不得以任何手段妄害任何智慧生靈的性命，以前你們做過什麽我管不了，但今天你們既然要我立下規矩，這就是我的規矩之一，你們必須遵守，以後你們手上不準再出現任何無辜者的鮮血或者冤魂！任何智慧生靈的都不準出現！否則我會為無辜者報仇的。”
“……是。”顧淮點頭，表示沒問題，身為靈貓，天生趨利避害的能力比其他生靈強大，也知道一些輪回報應之類的訊息，他從啟智起就沒殺過無辜者，就算是兩百多年前吃的那些人也是它的仇人，有時對付一些窮兇極惡的敵人亦會斟酌著下手，這條對它而言不是什麽約束。
徐靖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別說，它以前還真吃過好些個無辜的生靈，其中有人類、有妖精、也有鬼魅之類的，現在它可以不遵守眼前女孩的規矩嗎？到時候這女孩真的會為一個外人而對付自己的屬下？
楊豆萌想起徐靖然看到自己時的舉動，微微一笑。“尤其是你，你要牢牢記住這條，不然你哪天壞了我的事，我可不會再為你網開一面。”
徐靖然臉龐僵住，恍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大把柄在對方手裏。
楊豆萌繼續道：“第三，身為我的屬下互相不得傷害，否則我會將爭鬥的雙方全部廢掉修為逐出去我的勢力範圍。”
“是。”顧淮應下。
“暫時沒有第四條了，這三條你先打印出來，今天太晚了，明天把合同給我。”楊豆萌說完，看向徐靖然道：“你也不用回籠子了，先跟著顧淮走吧，明天一塊過來，不過你既然已經是我的下屬了，從現在就要遵守好那三條，懂得嗎？”
徐靖然看楊豆萌的表情，覺得自己要說不懂或者稍有反抗，對方十有八|九會把自己重新扔回籠子裏，對方手裏捏著它的一縷魂魄呢，能待在外面，它當然不願意待在那個詭異的籠子裏了。“屬下知道。”
楊豆萌點了下頭。“行，你們倆走吧。”
顧淮變回原形，從窗戶跳了出去。
徐靖然瞧著顧淮的背影，眼裏的水|光凝了凝，少頃化為一道銀光飛了出去。
楊豆萌鎖定陣法所籠罩的空間，雙臂張開伸了伸懶腰，坐到床中間，盤膝正身，閉目斂念，修煉起星夜訣，五個大周天後，她感到經脈的鼓脹，停下修煉，練習起法術，早上五點左右她去洗了把臉，換上短款運動衣，出了門上了樓頂，一拳一拳緩緩地打起《小太古神體拳》。
小區的房屋分五排，每排有21整棟樓，每7棟連在一起的，樓頂的則連成一片，大早上個別住在高層的老頭子老太太都會到樓頂跑步鍛煉，有路過的老太太見楊豆萌在那打拳，就笑呵呵地問楊豆萌打的是哪個式的太極拳？
楊豆萌慢慢放緩動作，便打便道：“顏奶奶，我打的不是太極拳。”
老太太停下小跑，站在楊豆萌旁邊，笑問道：“除了太極拳，還有哪個拳法是這麽慢的？”
楊豆萌心想自己是打得不熟練不貫通才不得不慢悠悠的，要是她打熟了，出拳收拳的速度可以很快的，不過這不必和無關的人解釋了。“您說是太極就是太極吧。”
“本來就是太極嘛。”老太太說了一句，又跑開了。
楊豆萌望了眼老太太的背影，覺得自己急需找個寬敞安靜的地方住，否則自己身上的不同尋常早晚要露餡，自己的皮膚、比例逐漸完美起來的五官、出手收手間強大的力量，自己在人群中不可能完美的掩飾，而且她現在也有不少資金來辦這件事。
但是自己一個人搬到偏僻的地方，那楊靜怎麽辦？
楊家早飯時間，楊靜瞧女兒滿臉心事重重的，問道：“寶貝女兒，出什麽事了？一臉不高興的。”說著她又道：“我昨天還沒問你呢，你出去的時候答應我回來就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事，你預備現在說還是吃完飯再說。”
楊豆萌深吸了口氣，道：臉色嚴肅起來。“媽，你相信這世上有超越凡人的存在嗎？”
楊靜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還以為女兒的話題多鄭重呢，原來是開玩笑，轉眼她看女兒黑了臉，連忙收斂了下笑意，配合著道：“超越凡人的存在，是指蝙蝠俠？美國隊長？還是外星阿凡達？”
“包括這些，您相信它們都是存在的嗎？”
“相信啊。”
楊豆萌松了口氣。
楊靜又道：“它們都存在於二次元嘛。”
楊豆萌一口氣噎住，眉頭皺起。“媽，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不要逗我。”
“超凡存在，這叫什麽正經的，趕緊吃飯，吃完今天和我一起去店裏！路上再好好給我交代交代你那個半個月都去哪了！”楊靜絲毫不給楊豆萌面子，道：“你已經多少天沒去上班了？這個月的工資還要不要？”
“……”楊豆萌滿頭黑線，瞧著楊靜又吃起來了，一點沒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磨了磨牙，也慢慢地喝起了粥，等吃完飯楊靜把碗筷都收拾好，她硬拉著楊靜坐到了沙發上，將客桌上的一個玻璃杯遞給楊靜。“檢查一下它是真的是假的。”
楊靜對女兒的胡鬧也有些不高興了，抿著唇繃著臉拿過玻璃杯啪的一下放在桌上。“阿萌，你都多大了，還開這種玩笑，一點都沒意思，趕緊去換衣服，我們得快點去店裏開門！”說到這裏她的語氣緩了緩道：“你現在不想做洗化品了就不做了，但你不能沒個事做啊。”
說完，楊靜徑直起身走向雜物間。
楊豆萌望著楊靜的背影，意識微動。
一片臉盆大小的火焰憑空出對面楊靜五步外，懸於空中，燃燒不止。
楊靜頓時停住腳步，手都抖了起來，外面陽光燦爛，照射進來溫熱不已，但她卻覺得整個人都凍僵了，心底驚駭，這火焰是怎麽回事？
“媽，這是道術。”楊豆萌操縱著火焰繞過楊靜，飛到她自己身旁。
楊靜隨著火焰的移動而轉身，眼神懼怕地盯了一會兒火焰，半響，臉色黑沈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學的戲法？還學會嚇人了！”
“這不是戲法，這是道術。”楊豆萌強調道：“不信你找張紙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燒起來。”
楊靜聽到女兒跟自己鬥嘴，害怕少了一些，一時腦子空白，還真去找了一張紙顫顫抖抖地放到了火焰上面。
火焰是真的，自然能燃紙。
紙張放上面，唰的一下燒了起來。
楊靜嚇得立即松開了紙張。
燃燒的紙掉到石地板上，沒有可燃物相連，自己燒完就熄滅了。
☆、第 13 章
楊靜看到這件一片燒紙留下的黑灰，半響沒有說話，喘了幾口氣，她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喝了兩大口壓了壓驚，許久才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學的？”
楊豆萌收起火焰，道：“有一段時間了。”
“你怎麽知道能學到這個……道術？你走之前說要跟我坦白什麽，說的就是這個吧？”
“恩。”楊豆萌點頭。“先前我不敢跟你說，怕你接受不了，但我學的時間越長，身上不同於常人的地方越多，我又怕你擔心，所以決定和你說實話。”
“哦。”楊靜的思緒亂亂的。“修煉道法能長生不|老嗎？”
“據說能，但是我現在修煉的層次太淺了，只排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些有害雜質，體質膚色變得好了些，生命本質並沒有改變，長生……我並不能確定。”
“哦。”楊靜慢慢地坐在楊豆萌對面，好一會兒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想媽媽幫你什麽？”
楊豆萌等著楊靜緩過來，聞言道：“昨天我回來的路上殺了一只妖怪，得到了對方身上四千多萬的軟妹幣，我想買套郊區的莊園，是有獨立花園、有戶外泳池、有全設備健身房、有家庭影院等各種設施的那種不大不小的莊園，我想你和你一起搬過去。”
“四千多萬？”楊靜的語氣裏充滿了驚嘆和懷疑。
“是的。”楊豆萌點頭，打開手機屏鎖，開啟擴音器，按下工|行的熱線，查詢餘額。
楊靜聽到語音裏播報的數字，覺得心跳太快了，一直砰砰砰，四千多萬啊！不是四千塊！“怎麽會這麽多呢？”
“妖精比人的壽命長幾倍甚至幾十倍，手段比普通人多太多了，還能變換身份，一個個有錢得很。”楊豆萌解釋道：“我不小心殺掉那個妖精後得到了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我想了些辦法，把對方卡裏的錢弄到了我自己卡裏。”
楊靜抓住關鍵詞。“妖精？”
“對。”楊豆萌的臉色凝重起來。“媽，這世上真的有妖精，它們很厲害，而且並不遵守我們的法|律，殺人對他們來說就跟我們殺|雞一樣，我們殺完雞以後會吃掉雞，他們殺完人以後也會吃掉人，非常可怕，所以我很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可我必須到相對僻靜的地方才能安安穩穩的修煉，不用擔心暴露自己的不同、或者一個不小心出現什麽意外。”
“這個樣子啊……”楊靜聽得有些驚悚。“你……你殺了妖精，會有別的妖精為它報仇嗎？你殺了……妖精？”
“是的，媽。”楊豆萌看楊靜的臉色變得恍惚又驚懼，心下不忍，道：“不會有妖精來報仇的，我處理的很幹凈，另外我得到的傳承中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所以我想讓你也修煉道法。”
“我？”楊靜腦子混混沌沌的，有些不可思議。“你說剛才那種……憑空出現的火？我也能學？”
“不僅火。”楊豆萌擡手張開把金刃、水劍、木箭、土刺輪流演示了一遍，收回手道：“法術的種類有很多，這些是我會的，因為一些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的原因，你初學時還不能施展這些，但隨著你的修為精進，將來是肯定可以施展的。”
“哦。”
“媽，事不宜遲，我先教你引氣境的口訣，你先背會，然後慢慢揣摩領悟，等你把人|體經脈學全了再開始修煉。”
“哦，好。”楊靜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大，這會兒也沒反駁。
“你把手給我。”楊豆萌坐到楊靜旁邊，捏住楊靜擡起的手腕，把五行力量輪流輸入到楊靜的身體裏，旋即木之力得到回應，她眼睛亮了亮，如果楊靜沒有靈根，她只能讓楊靜修煉《三生歸真訣》，那部功法雖然非常不錯，但修煉之時、哪怕是初期、需要的領悟力層次都太高了，很不容易修煉，修煉到後期更是需要真正的進入輪回之中進行感悟，危險度高的離譜。
現在經測試，楊靜是木靈根，剛好適合修煉《木乙化青訣》，這部功法裏的內容比《三生歸真訣》簡單少許，按部就班的修煉就行，不需要去做太危險的事兒。
當下，楊豆萌讓楊靜等她一會兒，她去書房拿了紙筆過來，將《木乙化青訣》引氣境初期的內容寫了出來交給楊靜，當然她寫的都是已翻譯成漢字的功法，不是大宇宙通用語。
一共三張，約四千多字，楊靜在楊豆萌奮筆疾書期間喝了三杯水定神，跑了兩趟廁所，來來回回幾次，她總算沒那麽緊張和對所謂的妖精那麽恐懼了，下線的智商也稍微上線了一些，等楊豆萌寫完後，她特地先通篇看了一遍，但除了個別名詞之外，絕大多數的內容她只認識字、不理解句子的意思，便要求楊豆萌一句話一句話地講解給她聽，然而她越聽越覺得麻煩和煩躁，好不容易按耐下郁悶聽完了，她實在不想背記了。“太難了，阿萌，你學的時候也是這麽背誦的嗎？這些句子的意思誰告訴你的？還能這樣解釋……”
“……這些句子的意思也是我從傳承裏得到的，你先背下來吧。”
“不了，都快一點了，馬上都下午了，我先去做飯。”楊靜說著擡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把功法紙張放到了桌上，起身道：“吃完中午飯再說，你不餓嗎？”反正她覺得很累，雖然沒做什麽體力勞動，可是不知為何她感覺特別累。
“那你去做飯吧。”楊豆萌拿起紙上折好，意識微動放進實驗空間中間倉庫裏。
“……喔哦。”楊靜見狀，瞪大了眼睛，也不走了。“紙去哪了？”話脫出口，心裏隱隱有了荒謬的答案。
“在我的芥子空間裏。”楊豆萌也起身。“媽，等你學的高深了，也能開辟自己的芥子空間，雖然不能像鎮元子的袖裏乾坤那樣幾乎無限制的放東西、連活物都能放，但放點常用的物品什麽的確是方便至極。”
本來不想再學道法的楊靜頓時轉了心思，等中午吃過飯後又跟著楊豆萌背了一個下午的功法，累的臉色都白了起來，總算把四千多字給背了下來。
楊豆萌看著楊靜累極的模樣，眉頭皺起，伸手拎起茶壺、翻過水杯、給楊靜到了一杯涼白開，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中拿出靈液，倒了兩滴靈液進水裏，塞上靈液瓶的瓶塞，她把水杯推向楊靜。“你喝完試試。”
楊靜的目光在靈液瓶上停留了一會，拿過水杯仰起頭咕嚕咕嚕喝完了，轉瞬間她即覺得身上的力氣恢覆了不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裏的水杯，又看向楊豆萌手裏的瓶子。“這是什麽？”
“好東西，不過我就這一點了，你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楊豆萌沒把靈液給楊靜，一方面是她現在沒有合適的器皿分裝靈液，一方面是她知道靈液的珍貴，怕楊靜帶著出去不小心引來禍患。
“嗯。”楊靜點了下頭，放下水杯，靠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楊豆萌意識微動把靈液瓶放回實驗空間中間倉庫，拿過紙張發出一道火苗將功法紙張燒了個幹凈，道：“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我教你運氣經脈。”
“明天再說吧。”楊靜這會兒又有點不想學了，休息了一會兒就去做晚飯了。
楊豆萌吃完晚飯，洗漱完，回了她自己的屋裏，短信叫進來顧淮和徐靖然兩只來找她。
顧淮帶著徐靖然在他的居所整理了大半天的合約內容，修修改改，順便也跟徐靖然說了許多身為下屬應當避諱和註意的地方，倒不是他多希望徐靖然學會做奴|隸，實際上身為朋友他巴不得徐靖然自自由由的，但是面對已無法更改的現實，他希望徐靖然能盡量少的去踩|雷，他能幫徐靖然一次兩次，可絕不會幫三次四次。
徐靖然一整天都黑著臉，顧淮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一直在琢磨怎麽從楊豆萌手裏弄點靈液嘗嘗，等顧淮把合約弄好打印出來後，他接過來看了看，半響把合約還給顧淮，惱火道：“你把最後一頁大半張的內容改改，什麽叫她有需要、我們就要為她的計劃做出犧牲？搞錯沒有啊！”
“我沒有弄錯。”顧淮平靜地把合約收拾整齊，又打印了三份訂好，道：“如果真的有一天，她願意叫你去執行一個看似必死的任務，而不是直接殺了你，我們還是必須去執行這個任務為好。”
“你真的把她當做主人了？”徐靖然覺得匪夷所思。“顧淮，你可不是這樣容易低頭的性格，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怎麽把這個什麽控奴術給解除掉，而不是想著去怎麽討好那個可惡的女人！”
顧淮盯著徐靖然看了一會兒，心知徐靖然把自己這一天說的話都沒有放心裏，臉色漸漸地冷下來，又一次提醒道：“以後別亂說話，她不是那個女人，他們我們的主上！控奴術之類的念頭我建議你少想點，主上會有感應的。”有些事情要麽做絕，要麽連想都不要想。
“我不信你真當她是主上！”徐靖然反口道。
“……走吧。”顧淮懶得理徐靖然了，起身去換了身衣服，把四份合約和簽字筆裝進他的手提黑包裏。
“去哪？”
“去主上的居所附近，等待召喚。”
“……舞草！”
☆、第 14 章
徐靖然跟著顧淮隱身在楊豆萌家的樓頂上等了兩個多小時，期間他絮絮叨叨地跟顧淮說了很多疑點和推算，但不少問題顧淮都沒有給他正面答案，這讓他頗為不滿，後來一個妖在那琢磨了起來，想得頭都大了，忍不住抽起了煙。
顧淮接到楊豆萌的短信，叫徐靖然把手頭上的煙掐滅了，帶著徐靖然進了楊豆萌的屋，先問了聲好，緊接著從黑提包裏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了楊豆萌。“主上，您先看看，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我再修改。”
楊豆萌接過合同，聞了聞空氣裏的味道，皺眉看向徐靖然。“你抽煙了？”
“啊，嗯。”徐靖然呆呆地點了點頭，不認為自己抽煙是個什麽問題，難免疑惑。
“我不喜歡煙味，以後來見我，要麽別抽煙，要麽把煙味弄幹凈了。”楊豆萌淡聲道，旋即低頭翻看了下合同，合同一共12頁，把她要求的規矩、應有的權利、能給出的工資福利獎勵和身為她下屬的職責、義務、保障等都明確地羅列書寫了出來，比她想的要細致詳盡得多，而且沒有一條重覆，看完她面上浮現笑意，合上合同夾擡頭問顧淮道：“你做過文職管理類的職務？”
“兩三百年前在朝廷裏當過小官。”顧淮也跟著淺淺地笑起來。“改革開放以後我隨大流跑過商，但我不是在商海打拼的那塊料，失手幾次後就撤離了商|場，不過為了不脫軌於人類社會的發展、跟上時代人的生活節奏，我一直都用不同的身份做著企業行政專員、人事管理、監測等好幾份工作，其中幾個身份的大學畢業證也是我自己考取的，不是靠超能力弄到的。”
“哦~”楊豆萌點了下頭。“……學過法律嗎？”
“沒有專門學過，但粗略的看過不少國家的律法。”
“在人族中生活的非人類都是這麽博學嗎？”
“不是，除了個別原本就是人族學霸慘死後變成的鬼魅或魂妖，其他大多數超凡者對人族的文化了解僅限於正常普通的生活方式，就拿伊市的兩萬多位超凡者來說，不說高考，就是叫他們去參加本市的中招考試，他們能把所有科目全拿六十及格分的超凡者絕不超過雙手之數。”
楊豆萌扭頭問徐靖然。“你呢？你系統的學過人族的文化知識嗎？你在人族中有做什麽工作沒？你對自己的凡級能力評價是什麽，詳細說說。”
“……現代的小學課程我學完了，初中的知識聽過不少次課，但沒參加過中招考試，前些年報過一個會計班，花了五年的時間拿到了初級會計師證，現在在景北路的百聞家電公司做會計，負責做賬，您可以把我看成一個有會計初級技巧的、初中都沒上完、就混社會的‘人’。”徐靖然抿了抿春，秀美絕倫的臉上有些不高興地補充道：“現在我正在爭取學全中級會計師的知識。”
妖精想考證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因為它們有太多叫普通人類絕對發現不了的作|弊手段，但證件並不等於能力。
“我聽顧淮說你能幻形已有幾十年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會什麽？”
“雜七雜八的都會一些，開車、做飯、鑒古、雕刻等，但都不專|精。”徐靖然郁悶地解釋道：“我能幻形的前幾十年到處都亂的不行，八幾年的時候一些地方還有饑荒，顧淮和我都躲進深山老林了，我跟著顧淮是學了點東西，但學的是毛筆寫的繁體字，在現代城市裏基本上沒什麽用處，就算是過年，大家貼在門面門框上的也是電腦合成打印出來的紅|字圖畫。”
徐靖然想著這幾十年身邊生活環境狀態的變化，暗暗咂了咂舌。“學了等於沒學，從九一年到七年前我都在水府裏閉關，出關後請了家庭教師學了小學課本，然後就開始考會計師證了。”為了不太丟人，當初他讓顧淮幫他請家庭教師時還特地變成了小孩子模樣學的，想起來都心酸，在家裏宅一段時間沒出門，再出來世界就差不多徹底變了模樣，他連走路的交通規則都得重新學一遍。
楊豆萌多看了徐靖然兩眼，想起劉昭最近也在考會計證，念頭閃過，她的註意力又回到了合約上，仔細看了看合約的內容，沒發現什麽語言陷阱，見紙張和墨水也是普通人用的質材，無不妥，就讓顧淮把預備的三份也拿了出來，都翻了翻，簽了名字，兩份她留了下來作為案底，兩份分別給了顧淮和徐靖然，又叫徐靖然把他會的法術都詳細的寫下來。
徐靖然會的法術有四個，一個是顧淮教他的幻形術，三個是他啟智後自己琢磨出來的，分別是凝水術、避水術、水遁術、冰骨術，施展起來都沒什麽口訣，手印和力量運轉的方法也簡單，相對的威力也不大，凝水術和避水術沒什麽攻擊力，就是簡單的操縱水的技巧，水遁術能在水底遁走千餘米，冰骨術的威力較大，也是徐靖然初見楊豆萌時施展的戰鬥招數，但這個需要有魚族魚骨為法術載體才能施展。
楊豆萌看完收錄進信息采集器裏，順手把寫法術的紙張給燒毀了，有些意外。“你的聲音很特別，我還以為你會魅|惑之類的法術呢。”
“不會。”徐靖然幹巴巴地說了句，心想自己有鮫魚血脈，音色特別，音系法術他倒是想學，但可惜並沒有得到相關傳承。
楊豆萌不再理徐靖然，轉頭問道。“顧淮，我想開一間中高檔次的百貨超市，你有什麽建議沒？”
“敢問主上開超市的目的是？”
“為收集物資掩人耳目。”
“主上說的物資是指普通人用的那些？”
“對，日用品、奢飾品、電器品、家具等等，各種物資我都需要收集一些，在物資收集無礙的前提下如果還能賺些錢那就更好了。”
“搜集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麽……”徐靖然小聲嘀咕。
“屬下明白了。”顧淮點頭鄭重道：“這個簡單，您可以自己在四環外蓋一座大型超市，正常招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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